祁泽

转wb了祁泽泽泽泽泽,依旧随缘做饭

【all闲】君埋泉下泥销骨

范闲被一刀捅死的故事

 

 

 

 

范闲身死,国礼葬之。

 

 

下葬那天,天气并不好,棺材抬出去的时候地面湿淋淋的,黄纸会粘在地上,不好清理,范闲不喜欢。范若若不死心,追着范建问,为什么不选个好天,官场驰骋半生的司南伯大人只是阖了眼,头微微偏向棺木,叹息似的张口,“京都没有好天气了。”

 

 

范闲下葬那天,很多人到了,像司南伯一家,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皇亲国戚,也有很多人没到,比如,陈萍萍。

 

 

暗夜之王将自己隐藏在一个又一个阴影中,指尖摩擦膝上的布料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他很想说什么,想问问那小混蛋凭什么一走了之,又不敢张口,陈萍萍浮萍半生,今后亦是如此。

 

 

庆国,正像一台巨大的发动机,不断绞碎年轻人的躯体,榨干老人的生命力,无论何时,总有人投身便是,死一人,不打紧。

 

 

影子推着陈萍萍进院,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,争斗何时能休。

 

 

检察院长大手一挥,五竹这回才算是彻彻底底从典籍消失,至于这位五大人去了何处,费介默默端起一盏茶,抿了一口,茶是好的,毒,下的不好,五大人再无牵挂,踪迹怕是无人知晓了。

 

 

其实,从范闲到京都,到抢救,在到出殡,五竹一直在侧,他说不清什么感觉,胸腔炸开似的,屋里挤着人和人,他能听到许多人的呼吸声,但捉不到范闲的。

 

 

范闲死前一晚,五竹破窗而入,冥冥之中,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他,并非程序。

 

 

而那时候,明明睁不开眼睛的范闲却回光返照的抬起头,努力的想看五竹一眼。

 

 

“叔,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见到的是你,我在想,可能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眼,也是你。”

 

 

在这之前,范闲本该有无数可能,澹州安稳一生,或是接手内库当个富家翁,再不济拒在检察院,也是过了,再活一世,不该如此。

 

 

直到最后,范闲也没能写完红楼全本,范思辙手里那几份残卷确实成了万古遗书,无价之宝,喜欢吗,喜欢,想卖,舍不得。

 

 

抹去一个人存在的痕迹,很简单,身后遗物,一概不留,该扔扔,该烧烧,然后等待时间把那个人的脸抹掉,可这样世上就没有这个人了吗?

 

 

庆帝会死,陈萍萍会死,范若若范思辙都会死,但五竹不会,从前范闲问他会不会寂寞,他说不会,因为不知道什么是寂寞。小姐说,没人说话的时候叫寂寞,想念一个人叫寂寞,五竹不爱说话,但他想范闲了,这叫寂寞吗?

 

 

柳姨娘说,范闲那孩子断气断的干脆,想必是了无牵挂了。但,无人知晓的是,范闲去时,眼前突然走马灯般闪过身前种种,他看到无数双手自苍穹伸向地面,有温暖干净的,也有发皱苍老的,耳边震雷似的响起各种声音,芸芸众生,或所喜,或所恶,却终无一人使其留恋————大抵是累了,太累了。而最后一刻,范闲穿过黑暗处,面朝阳光,却远远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说。

 

 

 

“蠢货,回家了”

 

 

 

 

谢君曾共霜雪,不辞生死长约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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